安之素理直气壮的回答:“做旗袍啊,我之前答应了人家做的旗袍还差一点收尾的活呢。得趁着今天没事赶出来,明天好给人家送去了。”
叶澜成想起了她那件半成品旗袍,嗯了声:“随你。”
收拾好了茶具,叶澜成就站了起来,正准备上楼去书房,就被安之素拽住了衣角。
“嗯?”叶澜成眼眸微垂,看着她的素手。
“叶澜成,昨天晚上的事,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?”安之素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敢和他说起昨晚的事。
“没有。”叶澜成的眸子波澜无惊:“你想说便说,不说便不说。”
安之素微微揪紧了他的衣角:“我……叶澜成,我那句话一直有效。”
“哪句?”
“一年后,你随时有权解除这段婚姻关系。”安之素认真的再次说道。
叶澜成寒潭般的眸光肃然一沉:“安之素,我当时怎么回答你的?”
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沉,安之素缩了下脖子,乖巧作答:“你说婚姻不是儿戏,结了婚,你就不会离婚。”
“难为你还记得。”叶澜成嗤了声,语气颇为讽刺,同时又带着一丝警告:“安之素,我脾气不好,别总把离婚挂在嘴边惹我生气。我不介意把你圈在家里当专职叶太太,你失去的东西,我不介意出手替你拿回来。欺负过你的人,我也不介意出手替你欺负回来。所以,你考虑清楚。是你自己亲手去拿,还是我帮你拿。”
落下这么几句话,叶澜成拨开了安之素揪着自己衣角的手,迈步上了楼。
被丢在客厅里的安之素鼻尖一酸,心里既感动又生气。她就不明白了,明明是很温柔的话,为什么从叶澜成嘴里说出来就变的霸道危险了?他是怎么做到的?
安之素想也没有想明白,唯一想明白的事就是她把叶澜成惹生气了。结婚第三天就把老公惹毛了,她也是佩服自己。
哎……
安之素叹气,倒也懂得吸取经验,离婚这两个字,暂时被她封了起来。然后起身,径自去了后院的花房,打算利用一个白天,将旗袍剩下的工作量完成。
中午之前,老九提着从李大夫的药铺里拿回来的已经熬好的中药,将一袋袋封好的中药包放进冰箱里,之后就上楼敲开了叶澜成的书房。
“事情查清楚了?”叶澜成见老九回来了,暂时放下了正在看的文件。
“差不多了。”老九回道:“大少,按照您的要求,我查了少夫人十岁到现在之间十五年的经历。”
叶澜成颔首:“说。”
老九点头,如数家珍的逐一汇报:“少夫人的母亲去世之后不久,安氏集团的董事长安博远就娶了新夫人,新夫人叶丽姝不仅带着一个八岁的女儿嫁入安家,还带了丰富的嫁妆。安博远靠着叶丽姝带的嫁妆,渡过了一次集团危机。
少夫人似乎并不喜欢叶丽姝和她女儿,她们母女入了安家的门之后,少夫人就回了苏城老家,跟着她外婆生活。直到上高中才重新回到S市,但一直跟安博远关系不和,跟叶丽姝母女的关系也僵硬的很。
少夫人高中三年都是上的寄宿高中,三年间除了寒暑假,其他时间都是寄宿在学校,平常很少回家。高考后,少夫人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S大,是当年她们高中的全校高考状元。
大学的时候,少夫人依旧住校,选的是服装设计专业。少夫人在服装设计上天赋秉异,是S大服装系的设计天才。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在服装界崭露头角,替安氏集团拿过不少设计大奖。
大二的暑假,少夫人被S大保送巴黎设计学院,当时少夫人年仅二十岁,安氏集团内部有传闻,等少夫人从巴黎留学回来,安博远就将她当成继承人培养,以后也会把集团交给她打理。
但是在出国前夕,却发生了一件大事。少夫人与一宗驾车撞人案纠缠不清,种种证据都指向了少夫人是撞人的凶手。
当时不知道安博远做了什么手脚,让医生出具了一份精神鉴定证书,证明少夫人的精神有问题。最后案子不了了之,少夫人被送进了精神病院,一住五年,小半月前才出来。
我特意让人去少夫人住的精神病院打听过,少夫人一开始进去的时候,精神的确不太好,医生时常要给她喂些安眠药和打些镇定剂。
少夫人起初是和很多病人住在一个病房里的,其他病人欺负新人,少夫人刚住进去没多久就被群殴,打断了肋骨,肋骨插进了肺部,差点丧命。
少夫人有个当律师的朋友,后来帮她申请到了一个单人病房。少夫人的处境才略有改观,可也免不了被人欺负。挨打是家常便饭,这才落下了一身内伤。”
老九丝毫没有隐瞒的将他调查出来的事情汇报了一遍,刚调查出来的时候,老九都替安之素感到心疼。那么瘦弱的一个女孩,在全是精神病患者的地方住了五年。她需要多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,才没有被逼疯。她需要多么强大的生命力,才没有被一次次的打死。
“当年的案子是怎么回事?”叶澜成早有心理准备,老九说的这些,他多半也猜到了。只是那个什么驾车撞人案,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“这个我还没有调查清楚,安博远花了不少钱将那案子压了下去。当年第一次开庭都是秘密进行的,后来少夫人的精神鉴定一出来,案子就不了了之了。想查清楚,还需要点时间。”老九回道。
叶澜成显然不满意这个结果:“一点都没查出来?”
老九:……
老九纠结了,查肯定是查出来一点信息了,他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。
“说!”
叶澜成一声令下,老九顿时不敢再纠结,立马小心翼翼的汇报:“被车撞死的那个男人叫贺思翰,是S大建筑设计系的高材生,比少夫人高一届。少夫人当年似乎是喜欢贺思翰,两人同时被保送巴黎设计学院。
出事的那天晚上,少夫人和贺思翰的同学们给他们办欢送宴。宴会还没结束,少夫人和贺思翰就先离开了宴会。等那些同学发现他们不见了的时候,贺思翰已经被车撞死了,撞死他的那辆车就是少夫人的。”
这就是老九纠结说不说的原因,一个是少夫人以前喜欢过的男人,一个是少夫人现任老公。老九感觉自己能麻溜的说完这些信息,已经算是厉害的了。
当然说完之后,老九还是小心地观察着叶澜成的表情,万一他发火,他也好能完美的避开。
不过叶澜成让他失望了,他坐在真皮椅子里,安静的像一座雕像,像是没有听到老九说的话一样。
但实际上,叶澜成全听进了耳朵里,而且听的很清楚很明白。
贺思翰……
这个名字叶澜成已经不陌生了,第一次是从赵琳琳口中听到的,第二次安之素做梦喊了半夜,只是没有想到,这个名字和安之素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“大少?”叶澜成不说话,老九等了一会不免轻喊了他一声。
叶澜成嗯道:“事情没那么简单,案子当年是哪个法院受理的?”
“浦新区人民法院。贺思翰是孤儿,案子发生之后,警方就给他申请了检察官援助。当年的主检叫方正,是浦新区人民法院的当红检察官。”老九回答。
叶澜成以手撑头:“浦新区人民法院,夏宁不也在那里做检察官?”
“是的。”老九点头:“夏小姐是在浦新区人民法院,不过夏小姐是三年前才调过去的,五年前的时候,夏小姐才刚刚从法学院毕业。但如果找她调查少夫人的案宗的话,应该容易很多,也能获取更多的详细案情。”
“嗯。”叶澜成微微颔首:“这件事我会和夏宁说,你回去吧。”
老九应了声,无声无息的退出了书房。
“叶丽姝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,去查一下她。”
老九刚打开书房的门要出去,背后又响起了叶澜成的命令。
老九的嘴角抽了一抽,转过身,弱弱的提醒:“大少,叶丽姝的娘家叶家,和大少这边沾亲带故,算是五服内的远亲。算起来,大少还得叫她一声堂姑。”
“哦。”叶澜成语气依旧淡漠,丝毫没有因为叶丽姝和他有亲戚关系就表现的热忱,反而很公事的问道:“叶丽姝有没有利用过这层关系,替安氏集团拿到过和盛世财团的合同?”
老九莫名的挠了挠头:“这个我得去公司查查。”
“周一查查,有则改之无则加勉。”叶澜成又下了命令。
老九:……
这意思是一旦查出来有,立刻终止合作,没有的话,以后也不能有的意思了?
这护短的,也是没谁了。
“还有事?”叶澜成眉梢一挑。
还有事?
当然有事!
老九赶紧请示:“正在合作的项目我们单方面违约,如果需要赔付巨额违约金呢?”
“我很缺钱?”叶澜成斜支着额头,语气淡漠的反问。
老九摇头如风扇,好吧,他明白了。
有钱,任性!
老九心情复杂的走了,他们家大少单身了三十年,一朝结了婚,秒变护妻狂魔有木有。
老九抹了把辛酸泪,有种吾家有大少初长成的既视感。
嗯,大少,稳住,S市第一护妻狂魔,华丽上线。
……
安之素对叶澜成调查她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,她埋头在花房里待了一上午,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,叶澜成来喊她。
安之素屁颠屁颠的跟着他,谄媚的和他聊天,叶澜成话少,嗯一声哦一声的搭理着。安之素强行尬聊了半顿饭,最后实在聊不下去,失败的终止了尬聊。
饭后叶澜成给安之素热了一碗中药,端出来让她喝了。安之素闻着那股子齁人的中药味都快吐了,可她看着叶澜成一张冷脸,硬是把“我不喝”三个字给憋了回去。
一口气灌了药,又一口气灌了一杯水,安之素差点没被苦哭。好在叶澜成还知道给她准备蜜饯,她吃了蜜饯,这才压住了翻江倒海的胃。
吃了饭,喝了药,安之素就要继续回去赶做旗袍,只剩下最后一点收尾的边了,安之素想一鼓作气的做完了。
但是叶澜成没有给她这个勤奋工作的机会,二话不说将她拎回卧室,强制她睡午觉。
“我不困啊。”安之素一再表示自己不需要睡午觉。
“我困。”叶澜成丢下两个字,直接躺到了床上。
安之素:“你困你睡啊,干嘛拉上我。”
“陪丈夫睡觉,是妻子应尽的合法义务。”叶澜成给了一个硬邦邦的理由。
安之素:……
尼玛,说的好有道理,她竟然无法反驳。
“躺下。”叶澜成伸过长臂,用力将她拉倒在床上。
安之素的头咚的砸在枕头上,幸好床够软,枕头也够软,不然这么一摔,她非得脑震荡不可。
“闭眼,睡觉。”叶澜成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,还一把将安之素搂进了怀里,好像怕她趁他睡着之后逃跑一样。
安之素:……
叶大少,好好睡觉,别动手动脚行吗?
安之素被叶澜成禁锢在怀里,真是有种哔了狗的心情。本来就睡不着,这样就更睡不着了。叶澜成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个行走的荷尔蒙?哪个女人被他这样温柔的抱在怀里还能心无旁骛的睡觉?
安之素想的有点多了,而她这个人睡觉的时候就不适合想太多,因为一想太多就容易犯困,一犯困就不知觉的睡着了。
叶澜成原本熟睡的眼睛在安之素睡着之后缓缓睁开,黑沉的眸子看着她素白的脸蛋,半响之后轻叹了口气。
五年前,发生了那样的事,为什么不来找他?
这一觉安之素睡的很舒服,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。叶澜成早已经起来了,安之素也没管叶澜成去哪儿了,她跑去浴室洗了把脸,就匆匆的去了花房,准备继续没有竣工的旗袍。
下午三点的阳光染上了夕阳前的淡红,从西边的天空,斜斜地倾洒在全玻璃的透明花房上。淡红的光线穿透玻璃,又洒在了那抹高大的身影上。
安之素定在花房门口,看呆了这一幕的美景。
柔和的阳光,艳丽的花色,高大的男人,完美的侧脸……人和景色融为一体,构成了一幅盛世美卷。
安之素的心脏漏了一拍,叶澜成才是真正被上帝眷顾的宠儿吧。这盛世美颜,足以颠倒众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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